懒惰的三流写手。

秦三刀 Part.1

大概是五年级在儿童文学上读到过一篇武侠小说,叫《竹剑少年》。当时很喜欢,抄了下来,还朗读后录下来存在诺基亚里。长大了阅读金庸、古龙的武侠小说,虽然没有那时候的心动,仍然很向往。最近尝试写了这篇武侠小说,算是了结一直以来的武侠情结。写的肯定不专业,原来想写短篇,写着写着就长了!...纯属自娱,大家见笑.


1.

秦岭秦三刀。

三刀夺命。

一刀富贵刀,二刀性命刀,三刀情刀。

 

秦岭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。也是不断遭人诟病的杀手。因为其三刀手段的不光明,和接人命单的无原则性:女人,小孩,老人,都杀。

古往今来,凡是有点儿能耐和名气的高手,都会为了顾及面子而不对弱势群体出手,但秦岭反了这个江湖惯例。有人认为他卑劣。有人以为他故意特立独行,目中无人。但这些话也只能偷偷摸摸在背后讲。

 

因为,这三刀,凡见识过的,都死了。

 

 

2.

“你要杀的人是唐门少主嫡传的女儿,她叫李想容。此女名气很大,想必你一定知道。她的暴雨梨花针,是唐门祖宗亲自相传,不容小觑。”

 

“…..”

女人而已。

 

对面的人似乎看出了秦岭所想,不怒反笑:“秦少侠,你有没有听过武林四大忌:和尚,道士,女人和小孩。”

 

“为什么找我?”秦岭没有回应他的话,只抛出了下一个问题。这是他的怪癖,杀人前总要问一句找自己的目的。这或许是他杀人的唯一乐趣了。他听过各式各样的理由,这一次的理由也令他觉着耳根腻味了。面前的人拿出沉沉一锭金子,压低了帽檐:”李想容面貌艳丽,为人善良,家底雄厚,又属于江湖里特殊群体。谁肯杀这样的女人?”

 

茶叶淀在了杯底。

 

 

委托人离开之后,秦岭又买下一桌好菜,一壶桃花酒。他揣测这个男人和他要杀的目标李想容会有怎样的过结,从摸金子的优雅手法上看,此人有极好的家教。手腕后一寸的伤痕,不难看出是反复练习暗器而所伤。这人可能出自唐门。细细品味后他痴痴地看起晚霞来。一直到月亮升起来才离开。秦岭一过了少年时代,每天的日子过得是很无聊的。

 

 

3.

清晨3点到8点间,是找不到李想容的。她看日出的时候,只在巫山。

她会在巫山的山泉里清洗柔软曼妙的身体,只有巫山的水中能清楚地倒映出她的脸,柳眉如残月,唇色映春光,乳房浑圆,腰身似剑,迈步轻盈比狡兔。日出前她舞剑,在满溏荷叶上缓缓踱步。一入四点,她穿戴整齐,痴痴地看一场日出。

 

每日三点,秦岭的刀收在鞘中。秦岭找不到她。

 

 

秦岭不识字,像他这样从小在刀尖舔血的人,怎么可能会识文断字?但他喜欢诗,那些咿咿呀呀的句子让他着迷。每天清晨,他会入最好的青楼,砸千金叫上一个女子。一入房,女子刚欲脱衣,他赶紧摆手,脸红红地扔给她一本诗集:“你读给我听。读一早上。”

 

云想衣裳花想容, 春风拂槛露华浓。

 若非群玉山头见, 会向瑶台月下逢。

 

云想衣裳花想容……李想容……

料是李白这样的驰骋山水的豪迈诗人,也会因为女人而写出这样柔情脉脉的诗?秦岭呆呆地想。

 

 

与此同时,李想容看完日出,兴致勃勃地在和秦岭同一条繁华的大街上东看看、西望望,大小姐没有大小姐的样子,她嘴里甜甜地喊着各个摊贩老人们的名字,东边拿到一串糖葫芦,西边扔来一个红红的苹果,结识朋友,接受男子们热烈的眼神,听听最近发生的趣闻。而后回巫山习武,看书,练琴。

 

这时秦岭听完诗,蒙上面,提刀,去找李想容,没有。

 

 

   日暮时分,谢春楼,店门左侧第四个靠窗的位子,二人再次会面。

秦岭道:“这笔生意恕我难以做成。”

那人道:“为何?”

那人暗暗思忖,是秦三刀的功力比不上李想容?还是他爱上了李想容?

秦岭道:“我找不到目标。”

那人惊讶:“哦?你可在巳时找过她?那时她在热闹集市。”

秦岭道:“不曾。”

那人又道:“你可在酉时找过她?那时她在返家途中。”

秦岭道:“不曾。”

那人笑道:“现在能杀她了吧。”

秦岭沉默了一会:“这笔生意恕我难以做成。”

那人道:“为何?”

秦岭面不改色,道:“巳时我得看书。酉时我得看日落。这三年来,我的手臂断过,这个规矩,从没断过。”

那人的神色倏忽变了,他恶狠狠地说:“秦岭,你可知道江湖中违约的规矩。”

秦岭冷笑:“知不知道干你何事?我只认我自己的规矩。”

那人沉着脸:“秦岭,我要你右手的一根大拇指。”

习武的人用手握刀柄,最关键的两根手指是大拇指和食指。而大拇指一断,所有习的武就废了。

 

秦岭讥讽地笑了:“想必你也知道,我不是江湖上的正人君子。出尔反尔是常事。想要?自己来拿。”

 

那人面露凶光,从袖口抽出数根细细密密的小针,他撩起左臂的袖子,三条毒蛇缠绕于上,蛇皮颜色鲜艳发亮,似乎已好久未见光,嘶嘶作响,跃跃欲试。他绞住蛇的下颚,用针一挑,金黄色的毒液流下,那针的颜色就变了。与此同时,秦岭抽出自己的爱刀,作格挡之势。毒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自四面刺向秦岭的面门,他护住两侧致命穴位,向上一跃,跳到后面去。那针一套未中,余下万套步步紧逼,从地面到二楼天花板,再到侧门楼梯。这是一场消耗战,毒针越来越快,秦岭的步子也越来越快,但疲态渐现。

 

那人轻蔑地笑了:所谓三刀,也不过如此。

 

师父说,最重要的,是时机。

 

就在那人松懈的一刻,秦岭绕了一个圈,以退为进,已悄悄来到他的身后,使暗器的最忌近战,秦岭迎着蓄势待发的毒针而上,手里白晃晃的刀眼看要取他的首级。此时收起暗器用贴身刀剑护住自己的时间仍然绰绰有余,但暗器一收,这次攻击的目的就已经覆灭。别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?秦岭恰恰是算好了这点。这次换秦岭露出讥讽的笑:不是亡命徒,杀不了我。

只看那人狼狈收起毒蛇,右袖口抽出碧玉色的宝剑。这是一把好剑,剑鞘好坏的区别就是沾上过血迹的痕迹是否明显。剑用久了,再怎样爱惜难免染上血色,但好的剑,风尘难染。这把剑明显出自江湖上的大家族代代相传,那便是唐门。

秦岭心中了然,夺身向前逼近,俯身,沉心,力道灌注在手心上食指和大拇指,一扫,劲风将碧玉色剑弹开,再一挑,立即将人取于进退两难之地,一动,即可能命丧黄泉。

 

   那人明显害怕了,他颤声说:“之前是在下冒犯…阁下现在想要什么都好说…”

   “我想要你的剑。”秦岭朗声说。
   可是……剑在,身份在。这是唐门一族的传家剑。那人刚想辩驳,又转念想到秦岭的怪癖,他的要求不会说第二遍。如果自己再说些什么,命可就断送了。可谓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。他是个聪明人:“无妨,阁下拿去,算是我对您的小小敬意。”

 

   秦岭满意地拿走了剑,放开那人,一路上没回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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